在人们传统的观念里,农民的谋生方式单一且固定——靠体力劳动为主的农业劳作来获取收入来源和生活保障,曾被人称为在“土里刨食”。近30年来,随着经济发展,城郊农民的谋生方式也随之发生变化,土地耕种不再是农民谋生的唯一选择。
江城区双捷镇长坑村,下辖11条自然村,仅有400多户1400多人,却拥有1400亩的农田和约8000亩的荒山旱地。田地辽阔,人口稀少。上个世纪80年代,村民们的生计主要包括农耕、养殖、开建砖瓦窑等,虽不仅仅局限于土地的耕种,但也是终日与那片广袤的黄土打交道。
今年50岁的村民曾令娟,1990年嫁到长坑村陈村仔自然村,与丈夫二人每年种植5亩水稻以及10来亩的甘蔗、花生、番薯等农作物,家里还养些猪牛。对于“足蒸暑土气,背灼炎天光”的艰辛,她深有体会。曾令娟告诉记者,以前生活在农村,赚钱的机会不多,丈夫偶尔到砖瓦窑打散工贴补家用。她回忆道,那时候一家人的年收入还不到一万元。
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,借着改革开放的东风,农村里大多数中青年劳动力不再像祖辈那样,安分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村生活,而是渴望走出村庄,到城市务工或经商赚钱。1998年,曾令娟夫妇成为外出务工大潮中的一员。他们到阳江市区一家工厂从事简单的包装工作,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为一两千元。夫妻两人外出务工的收入远胜在家务农。
长坑村长坑二自然村的村民吴祥欢,1971年出生,后来上大学就读企业管理专业。1993年毕业后,他先是在广州的一家国企工作了4年,后来在1997年与一名同学回到阳江经商,顺着制造业蓬勃发展的势头,两人开办了一家五金刀具进出口贸易公司,一路乘势而上。然而,到了2010年,国家对制造行业的要求提高,部分低产能的工厂、企业被淘汰,制造业开始走向滑坡,再加上我国劳动力价格升高、国外购买力减弱等因素,导致出口贸易订单减少,公司收益不理想,吴祥欢开始另谋出路。
2010年,曾令娟夫妇和吴祥欢不约而同转行换工作。曾令娟夫妇所在的工厂,由于他们的工资在过去10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,而物价却日渐上涨,生活状态未得到太大的改善,因此他们决定返村养猪,从事养殖行业。而吴祥欢选择继续在“商海”里摸爬滚打,将五金刀具由出口转为内销,经过6年的辛苦工作,却因货物滞销,上百万货款无法追回,内销厂最终以倒闭告终。吴祥欢称,当时大部分的五金刀具内销厂跟他的情况一样。
2016年7月,当苏航农业科技有限公司将种植绿萝的3000亩基地选址在长坑村,并优先当地村民就业时,吴祥欢和曾令娟选择在家门口的这家企业工作。吴祥欢受聘为该基地的管理层人员,月收入加上每年绩效的分红,收入颇丰。曾令娟现在每天早上只需骑5分钟的摩托车,便可到基地上班,她负责绿萝的生产、淋水、换盆等各环节的工作。由于该企业收益好,福利好,曾令娟每个月的工资为4000元至8000元。“钱多、活轻松、离家近”可谓是曾令娟现在工作的真实写照。
出入长坑村的蜿蜒村道两边,种植着成排成排的桉树,沿途都是风景,那些被翻转过的土地,裸露出褐黄的泥土,孕育着无限生机,农民的生活也越来越有奔头。
访谈录
记者:30年来,长坑村村民的谋生方式有哪些变化?
长坑村党支部书记谭英福:上世纪80年代,本村的村民主要依靠种水稻、甘蔗等农作物为生,烧砖瓦也是村民的一种谋生方式。随着改革开放,村中大多数中青年都到城市务工,如今一些村民已在阳江市区定居。村里的常住人口越来越少,在耕农田面积也随之减少,不少土地被荒废。2016年,苏航农业科技有限公司进驻本村,优先本地村民就业,加上实实在在的丰厚薪酬,目前已吸引100多名本地村民返乡工作。
记者:大型农业企业的进驻,给村里带来哪些影响?
长坑村党支部书记谭英福:首先,大企业进驻本村,村民出租土地,在增加收入来源的同时,又可实现家门口就业,让曾经荒废的土地再现生机。其次,大企业进驻村里,也带来了人气,曾经宁静的乡村有了些生气,变得热闹。第三,企业为村民提供就业机会,让部分留守的劳动力发挥其劳动价值,也吸引外出务工的村民返乡工作,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。第四,企业到哪,路就到哪。该企业在村子修建道路,方便企业运输产品,也方便了村民出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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