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自洪洞大槐树底下


槐岭路两侧的槐树
槐底村的大槐树
街边槐树花开满枝
槐底村的由来,在《江山如此多娇:自然河北》一书里有这样的描述:问我老家在哪里,山西洪洞大槐树。数百年来这首民谣在大江南北、长城内外祖辈相传,石家庄市一带,就有许多村庄明确记载为明朝初期山西移民所建,甚至干脆村名为“槐底”——来自洪洞大槐树底下。记者走访槐底村发现,他们和大槐树的故事很精彩,槐树里寄托着他们最温柔的梦。
一棵槐树的故事
石家庄槐底村很大,东到富强大街,西至育才街,南临槐安路,北面是槐中路。我平时上下班经常沿着育才街到槐安路再转向青园街,很多年了,其实一直擦着槐底村的边穿行,却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这个以槐树著称的城中村。
这次采访有幸认识了孔雪靖女士,她是槐底村社区闭路电视台台长,自电视台成立,她的工龄已经有20年了,他们自己制作节目、采编新闻,然后通过终端进入社区每家每户,节目每天都有推送。“明朝洪武年间,明政府决定从人口密集的山西洪洞县及周围移民东迁,有移民行至怀里地界(槐底以前称怀里),长途跋涉,又饿又累,无心再前行,见到怀里有五棵巨槐,思乡之情袭来,于是决定就此安家落户。这就是槐底村的由来。”孔雪靖介绍说。
现在槐底村的国槐大多植于20世纪八十年代。不过,有一棵槐树令村里人念念不忘。在78岁的程金玉家,一起的有槐底村小学已退休的高老师和当时教美术的陈六老师,话题集中于槐底村小学旧址—三官庙上那棵老槐树。
程金玉回忆,三官庙位于槐底西边高地,是全村制高点,槐底村小学所在地,学校里有棵古槐,树围两三个人张开手臂都抱不住,槐树上有钟,上课下课全听钟响。站在槐树底下,向东看,整个槐底村尽收眼底,炊烟袅袅,满眼屋脊,令人神往。
“唉,可惜那棵古槐被卖掉了。”高老师接话,他当时是学校的班主任,被认为是目前村子里最清楚那棵槐树的人,“我印象中是1965到1966年间吧,当时那棵槐树长得非常茂盛,树冠都能覆盖整个校园了,学校领导担心槐树枝干空了,就决定砍掉它,最后卖给了塔冢那边的,换来六个乒乓球案子。那时我们就听老辈人讲,这是棵明朝古槐。”高老师说。
另一棵槐树的故事
历史烟云难以追寻,槐树仍是槐底人心中那个最温柔的梦。老人们给我讲了另一棵槐树的故事,它是村民程金生捐献给村里的,如今植在富强大街一边,树干笔直,树形漂亮、匀称,树龄差不多有90年了。用美术老师陈六的话说,它长得就像一个烫了新头型的女人,从哪个角度看,都给人美好的感觉。
我们特地实地看了那棵槐树,从远处静静观望,的确气象万千。孔雪靖说,这棵槐树正居于未来步行街街口,村里人对这棵树充满感情,它是先人留给我们的树,是我们槐底的精神财富。
说起这棵槐树,还真是有段故事。当时槐底村旧城改造,槐树在程金生家院子里,程金生的院子要拆迁,他真是舍不得砍掉这棵树。“槐树是我爷爷栽种的,它长势良好,后来我们家盖房子都不舍得动它。这棵树给了我很多美好的童年记忆,那时我们把秋千拴在树的枝丫上,放学归来,我们就晃啊晃地荡。天热时,全家人在树下乘凉。”听程金生讲述,那真的是他儿时最温柔的梦——一棵大槐树笼罩院落,遮阳,送来清凉,金色的童年时光就在大槐树下无忧无虑地过去了。
为什么要捐出家中这棵老槐树呢?“这棵槐树树形特别好,树干很直,砍掉实在太可惜。它不仅仅是我们家的,而是我们槐底村的财富。”程金生说。
程金生本来是答应要一起接受采访的,但他还是有些腼腆,拜托转述一下情况,我最后还是打通了他的电话,从电话里能感觉到,老程真是那种捐献东西不愿留名的人。
根脉昌盛的传承
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的前传。翻阅历史,石家庄市其实是有许多村子组成的,而每个村子都有不同的特点,比如“金谈固,银白佛,谈村的大车店”,比如“槐底推煤车卖砂壶”。历史上槐底是个贫穷的小村庄。现在的槐底集体经济发展迅猛,形成了自己独特“怀特黄金商业圈”。
第一次造访这里,“槐底”和“怀特”不禁让我有些蒙圈,这两个称谓到底有何关系呢?经过实地采访后,我总算有了答案。槐底人对槐树情深义重,其实在他们心里还非常敬重另外一个更早的名字:怀里。“怀里”的由来,据说当年汉朝刘邦带兵评定阳夏侯叛乱,在此放言,百姓可过真正平安生活,朕怀里有宏图,随臣当即传旨把扎营之地改称怀里,村名由此而来。
怀特大概由“怀里”而来吧。现在的怀特商圈已经成型,深挖的话,这都得拜古槐文化所赐了,或者说有槐树品格在起作用。
孔雪靖说,槐底有两个世界之最,一个是槐底村一二期住宅楼都采用外挂陶片,房子冬暖夏凉,第二个是槐底建了地下超大面积的怀特宝车城,整个平面就是现在的槐底村,未来将是一个多功能的汽车超市。宝车城地下6层是村民自己的停车场,孔雪靖带记者乘梯下去参观后,我有一种强烈的感受——这真是一棵槐树对城市的影响啊,宽敞的地下停车场以及头顶华丽的宝车城宛若槐树发达纵横的根系。
槐树会对我们的精神品格带来哪些影响?“人们都说,问我老家在何处,山西洪洞大槐树。在我的心里,槐树就是根,它是一种情怀吧。在我们洪洞那块儿,基本上每个村都有大槐树,我们村和我们邻村,都有两个人都抱不住的大槐树。槐树对我来说,就是根,就是家,就是一种理念吧。”出生于山西洪洞县、在石家庄读的大学的郭洋给出了这样的解读。(记者栗强文/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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